【贾尼】无名之人 上
仿生人能梦见电子羊吗 au。本来打算昨天发，然后我忘了【。】
不跟原著的剧情走我就借用一下世界观的设定。
本来打算用Nemo，然而太短【不是】干脆翻译过来。
估计再有两发完结_(:з」∠)_但是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
努力复健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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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Tony意识到在短时期内他或许有了一个室友，或者说邻居，是在一个放射尘没有那么严重的日子，天气非常晴朗，可以隐约望见太阳。他比平常起的早了点，洗脸刷牙，倒了小半杯咖啡喝了一口又吐出来，把剩下的全部倒掉，刚准备把咖啡机拆开看看是什么问题，听到了敲门声。
来者奇怪极了，他只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刻板又古旧的剪裁，没有任何的防护服，还提着一个小旅行箱——只在电视上播放的历史节目中出现过的那种，白金色短发，蓝色的眼睛里面瞬间闪过一种无机质的金属光泽。
他说了几句什么，Tony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口音非常奇怪，不像是本地的，也不像是地球上的，Tony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口音，最终私自归类为火星音。瞧瞧他这一身吧，十有八九是从火星回来的。
“不好意思，你刚刚说——？”Tony一只手支在门框上，清了清嗓子——他太久没和其他人说过话了。
来人好像是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又放慢语速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您好，我叫Jarvis。我来这里找一个人，他可能叫Anthony Edward Stark。请问您知道他吗？”
Tony沉默了一会儿，用力挤出一种夹杂在惊讶与嫌弃之间的语气：“他呀，知道，不就是战前的那个科学家嘛。你在这里可找不到他，你沿着路往东走，到城里的什么图书馆或许可以，但是他名声差极了，没人喜欢他，估计图书馆里也不会有什么资料。”他顿了一下，自暴自弃地接着说，“大概是活该吧，战争结束没几年他就死啦，据说死因是放射尘污染，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还挺轰动的，铺天盖地全是这个消息。”他停下来，转过身去抬头看这栋房子，惊讶极了，“这是他的屋子吗？那我运气可真是好。你是他的后代还是什么人？”
Jarvis摇摇头，“我也不是很确定。”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那这栋屋子的主人还在吗？他叫什么？也许是我记错名字了。”
Tony站直，故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我就更不知道了。我是后来住进来的，那时候这里就已经没有人了。”他眨眨眼睛，“所以我就不客气地住下了。”
Jarvis沉默着站在那里，看上去有些迷茫。Tony不忍心，补充“你也别放弃希望，听说这里以前住了一个老人，很少有人见他出门，每天不知道在屋子里折腾什么。后来其他人都想办法移民去火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算能去也不去。再后来，放射尘越来越严重了，突然有一天他就不见了，可能是去其他地方了也说不定，你去城里碰碰运气？”
Jarvis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您。”他停了一下，“您介意我借住一天吗？”
“当然不。”Tony侧身让开，Jarvis点头致谢踏了进来，Tony探出去看了看周围，还是那片死气沉沉的荒野，有一点点扬起的尘土现在也已经落下去了。他这才放心地关上门追上Jarvis：“一会儿我可以帮你收拾一个屋子出来，这里可以用的东西很多，只是基皮化太严重，乱七八糟的，你别太介意。”他顿了一下，“说起来，你从哪儿来？”
Jarvis找了个地方把他的行李放下，转过身来：“火星，Mr.——”他疑惑地看向Tony。
“Tony，喊我Tony就好。你喝咖啡吗？不过还是算了吧，咖啡机好像出了点问题。今天的味道不怎么对。你喝水吗？”
“好吧，如果您希望这样的话。”Jarvis又停了一下，换了一个喊法“先生，我是从火星偷渡回来的。”
Tony在翻找杯子的动作顿了一下，他顺势把手收回来，从低一些的壁橱里取出来两个杯子。
“我是个仿生人。”
时间瞬间凝固，又迅速流动起来。Tony放回去了一个杯子：“那就是不喝。”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从容地喝了一口，“那看来我们的室友关系不会维持很久了，我对赏金猎人向来没什么好感。真可惜，见你第一眼我觉得我们会很的来。”
02.
Tony依照他说的，先带着Jarvis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简单说明了各个房间的功用，还指出了他的房间，顺便让Jarvis不要去打扰他的私人空间。用词婉转，Jarvis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除此之外，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所谓的注意事项。然后他像个房东一样地问着：“你想住哪里？”
Jarvis随手指了个房间，Tony打了个响指，“好吧，开工。”他带头钻进房间，在Jarvis略带震惊的目光中迅速地把那些已经破烂不堪的没法使用的东西从窗户里扔了出去，然后看着空荡荡地屋子拍拍手：“好了，现在我们去给你找一点能用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Jarvis茫然地被Tony支使来支使去，去各个房间里取来Tony想要的那一样东西。这件工作看起来很轻松，但是Tony好像永远有着用不完的主意，一个想法刚刚起了个头，就又转头让Jarvis去做另外一件事，看到结果之后又会摇摇头，说我们还是回到开始那个方案上去吧。Jarvis只是沉默地去做Tony吩咐每一件事情，什么都没说。
“看起来火星好像不像他们宣传的那么好？”Tony在他们短暂的休息时间内挑起了话题。Jarvis奇怪地看着他，Tony进一步解释：“不然你回来地球做什么，这个马上就要被所有人遗弃的星球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Jarvis仔细想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回答，Tony叹了一口气，板出一副十分严肃的样子，：“Jarvis先生——我先这么称呼你好了——你不能这样。”
Jarvis看起来更迷茫了。
Tony叹了口气，做出了让步：“算了，别管我刚刚说的话，无视它，这房间收拾完还得好长一段时间呢。”
他们沉默地完成了工作，结束的时候房间看上去还算比较整齐，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摆件。Tony满意地拍了拍手：“这样大概可以了。你是几型？枢纽6型？能吃饭吗？”
Jarvis点了点头。Tony欢呼起来：“太棒了！你不知道一个人吃饭有多可怕。”他哼着歌儿去找放在橱柜里的方便食品，打开后把它们扔进微波炉。Jarvis观察了一会儿，谨慎的开口：“您和大多数人不一样。”
Tony指了指自己：“我？我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一栋房子里，我还没有移民去火星，我当然和其他人不一样。”
“并不是那样。”Jarvis摇头：“根据现有情报来看，人类对仿生人避之不及，想方设法地同仿生人划分界限，但是您好像不害怕仿生人。”
Tony耸了耸肩：“让你失望了？”Jarvis慌忙的想解释，Tony打断了他：“你瞧，亲爱的，我在沦落到这种地步之前，是个程序员。程序员你能理解吗，这是个很古早的工种了。”Jarvis点了点头，Tony满意地继续，“那我就不解释了。在我看来，仿生人，究其根本也只是一堆1和0组成的代码罢了。你没法让一个程序员害怕一堆程序，不是吗？更何况——”
“更何况——？”
Tony把食物从微波炉里面拿了出来，递给他一份：“你刚刚说的是‘仿生人’不是‘我们’。”
“我并没有看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种族认同感’。你知道这种东西吗？或许你应该迅速地搜索一下。你刚刚说那段话的时候没有用‘我们’这个词，说明你并没有把你自己当作仿生人。你觉得你跟那些仿生人不一样。这就是区别。”
Jarvis笑了出来：“我不得不称赞您的洞察力。是的，我和那些仿生人不一样。归根结底，我也只是一个相当聪明的智能系统。”
“所以……”Tony在等着Jarvis的进一步解释。
“所以？”
“所以‘一个相当聪明的智能系统’为什么要从火星上偷一个枢纽6型，把自己的输入进去，大老远的跑回地球？你不能直接把你的程序输入进运输舰回来吗？在我看来这样可方便多了。”
“我尝试过，随后发现我跟运输舰的指令系统采用的是不同的算法，想不被发现很困难。至于原因——”Jarvis沉默了下来，再次开口的时候让Tony觉得有些沉重：“我回来找一个人。”
“哇哦，那这个人一定对你来说非常特别。是男性还是女性？叫什么名字？Antony Edward Stark吗？和那个疯子科学家同名？这可真是太酷了。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事实上，由于我的系统故障，数据损失严重。我只知道我必须回来找这么一个人，我是他创造出来的。我知道他的一些小习惯，但是我对他的个人信息近乎一无所知。您口中的那个名字是我经过大范围的搜索和计算中最接近的一个了。”
Tony惊讶地瞪着Jarvis：“你疯了吗？不对，更正，你的系统出Bug了吗？你就这样回来靠地毯式搜查来找一个人？这样下去你不会找到他的。地球上现在有这么多的人，你不可能一个一个地一起生活一段时间来确认他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更别说他还有可能已经死了，尸体被随便扔在什么地方后被微生物吃掉，没人会记得他。更别提他可能已经移民去了火星。按照你说的，能写出来你这样一个程序的人一定是国家重点的保护对象，估计早就去火星了。你就没先在火星搜查过一遍再过来吗？更别说现在地球人对仿生人的态度，万一被发现你是仿生人，在你来得及把你备份上传到网络之前你就会被强行停止运行。”
“不，我不会被赏金猎人发现的，他们的那套测试对我没用。”Jarvis摇头：“还有，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离开地球。”
Tony忍不住嘲笑：“不离开地球？他是个傻子吗？又不是不能离开，可以离开的话，谁会一直留在这里。”
Jarvis好像没听出来Tony语句下隐藏的尖刺，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给出了回答：“可能因为内疚吧？”
“内疚？胡说八道，他有什么好内疚的。”
“我查过资料，”Jarvis点了点自己的芯片所在地，“我知道地球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奥创，核武器，还有复仇者们。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存在了，我知道他，他会觉得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他的责任，他有义务修复这一切。所以他肯定不会离开。”
Tony愣住，他极度匮乏的语言系统忙碌了很久才挑选出合适的词句：“按照你说的，那也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儿了，人类是没法活这么长时间的。”
“他跟其他人不一样，”Jarvis看起来自信极了，“他最擅长的事情之一就是创造奇迹。”
Tony没好气的追问：“那其他的呢？他还擅长什么。”
“制造麻烦。如果您一定要问的话。”Jarvis微笑，“大到您无法想象的麻烦。”
03.
前一天的晚餐会谈以Tony的无言以对作为结束，他把合成的餐盒扔到垃圾桶里，走过Jarvis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作为鼓励：“希望你能成功。”Tony在Jarvis的目视之下走进一间房间，转身关门的时候跟他道了晚安。
Jarvis盯着他面前一口未动的快餐，有些不知所措，他又坐了一会儿，先起来把餐盒连着饭菜扔进了垃圾桶，把桌面收拾干净，下一秒发现了被冷落了一天的咖啡机，修好它花了Jarvis一小会儿时间，但并没有很久，很快地他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仿生人不需要休息。Jarvis的字典里更没有出现过‘休息’这个词语。他坐在椅子上过了一整晚，手指时不时在虚空中点几下，不知道在干什么。太阳升起的一瞬间他睁开了眼睛。
“昨天晚上睡的好吗？”Tony在大约8点的时候打着哈欠出现，跟他打招呼。
Jarvis点头：“早上好——”
他后面的话语被Tony兴奋地叫声打断：“是你做的吗？”他晃了晃手中的机器，“真是帮了大忙。我简直不敢想象没有咖啡的生活。你要是枢纽7型或者8型，我会很高兴有你这样一个室友的。”
“枢纽6型有什么问题吗？”Jarvis不解。
“太普遍了，这就是它的问题。”Tony喝下一口咖啡发出一声幸福的叹息，转过身来跟Jarvis解释，“这是现在市面上最普遍的型号，满大街都是，太常见了。”
Jarvis更加迷惑：“我不太明白，普遍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Tony摇了摇头：“对人类来说可能是，但是对仿生人来说就不是了。太普遍意味着那些赏金猎人已经能够辨认出混在人类中的仿生人，而这就意味这你会被赏金猎人抓住拆解掉的几率很大。虽然你已经确认他们的那套测试方法对你没有用，不过还是小心一点。”
Jarvis点了点头：“谢谢您，我会的。”
“说起来你今天有什么计划吗？关于去什么地方找你的那个——”
“先生，我喊他先生。”
“好吧，你的先生。你有什么想法吗？”
Jarvis礼貌地起身鞠躬：“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借用一下您这里的有线网络，我需要一些资料。”
Tony很大方地同意了。他端着咖啡又要回到他的小房间里面去，Jarvis突然喊住了他：“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Tony转过身来看着他。
“您为什么不移民去火星？”
Tony想了一下：“没资格呀。”他笑了笑，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在里面，“我挺聪明的，从小时候开始一直都挺聪明的。我做出了很多贡献，本来我是有资格去火星的。然后我做错了一件事，这件事情的后果太严重了，严重到让我丧失了去火星的资格。我试着去做很多其他事情想要补偿，但是没办法，任何措施都没法补救。这件错事的后果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它几乎压垮了我。所以，现在我在这里，一个人，没法前进也没法回头。”
“我很抱歉。”Jarvis很认真的说，“我很抱歉。”
Tony只是觉得奇怪：“你抱歉什么？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些又不是你造成的。你又不用抱歉。”
“我知道，只是，我很抱歉。”
Tony盯着Jarvis看了一会儿，摆了摆手：“想用什么就随便用吧，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不用拘束，但是劝你一句，最好别去地下室。”
“为什么？里面有什么东西？您进去过吗？”Jarvis几乎是下意识反问。
“没有。”Tony回答的很快，“它一直锁着，我没法进去。我也不想进去。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也不想知道，毕竟前一个住在这里的人是个疯狂的科学家，指不定里面会有什么吓人的东西。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不想惹什么麻烦，所以你最好别去看。”
Jarvis在屋子里里找了一大圈儿也没有看到Tony所谓的接口，他昨晚上试了一晚上，无线信号就在哪里，但是他无论如何都连接不上，好像被什么东西拦着。
他停在了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前。
Tony的那句话还在他的系统里循环播放，Jarvis站在楼梯口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下去看看。
这段楼梯基本没有被打扫过，堆了厚厚的一层灰，踩上去会留下明显的印记。楼下的房间没有照明，隔着同样蒙了一层灰的玻璃门看过去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门上原来的密码锁似乎废弃了很久，现在只有一把普通的锁漫不经心地挂着。Jarvis试了一下，那把锁依旧很牢固，他反倒获取了那个废弃密码锁的密码，但是没有用，它已经坏掉了。Jarvis叹了口气，打消了进去的念头，趴在玻璃门上向里面张望了一下，隐约看见了成堆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接着漏下来微弱的自然光，Jarvis隐约看到了Tony的脸。
“Hey！我不是让你别下来吗？”Tony的声音冷不丁的在他身后响起，Jarvis转过身来，Tony好像愤怒地要冲上来给他一拳。
“很抱歉先生，我只是找一下网线的接口，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Jarvis一本正经地道歉。
Tony瞬间变了脸，松了口气：“不早说。”然后他带着Jarvis上楼，大方地给他指出了整座别墅的线路总控，就在客厅的某个挂画后面。Jarvis沉默了一会儿：“您不怕我会切掉整栋屋子的电源或者发现什么东西吗？”
Tony想了一下，耸耸肩，故作轻松：“我又没有什么要隐藏的”
Jarvis又喊住了Tony：“先生。”
“怎么了？”Tony回过头看他。
Jarvis张了张嘴，一瞬间无数的可能性和推论呼啸而过，然后他开口：“谢谢您，先生。”
——他选择了沉默。
Tony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他端着杯子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Jarvis把手放在裸露在外的接口上，闭上了眼睛。他真正意义上“进入”了别墅，他先想办法链接在室内的摄像头，发现它们有的早已经报废，有的只是单纯的链接不上，能链接上的一个传回来的图像也十分的不清楚——镜头仿佛被什么东西盖住。灰尘，只能是灰尘。接着，他跑去地下的储存器里，在浩瀚的数据之中发现了很久以前留下来的一些东西，他把那些数据重新纳入自己的储存，顺手给自己做了个备份。最后，他顺着线路重新“参观”了一遍这栋屋子，厨房、餐厅、客厅、主卧、客房、书房。系统的某个地方浮现出了一种远游后归家的安心感——如果他可以这么说的话。
这是他的屋子，是他的家，他会搞清楚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的。Jarvis睁开眼睛的时候想。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把这个地方收拾一下。
-tbc-
下方剧透预警
某种意义上是个双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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